一路无话,气氛颇为压抑。
回到明公馆,明诚拉开后座的门,托起左青明准备将他抱下车。
“我来吧。”明楼侧身上前,不是用抱而是用扛,把人往肩上一搭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
明诚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明诚安顿了左青明在客房休息,看到他一头的虚汗,便进洗手间拧了条毛巾出来。还没擦又被明楼接了过去,“桂姨,过来搭把手。”
明诚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不是吧,“大哥…你…”
明楼理所当然一抬下巴,没错!

明楼把照顾左青明的活交代给桂姨后,丢了句“阿诚,到我书房来。”
身后,明诚的脸很可疑地红了起来。自从那天之后,明楼养成了个坏习惯,进他的书房成了个寻欢的信号,倒不见得每次都做全套,但各种不规矩那是在所难免的,每次非把人搞得意乱情迷不可。

不过,明诚倒是很乐意配合。

明诚推门而入,意外地,没有等来昏天暗地的热情,微微有些失落。
明楼安静地望着窗外,半倚半坐在窗前的矮几上,手肘搁在窗台上,修长的手指夹着根刚燃起的香烟,淡淡的烟圈吐了出来,将他的轮廓笼罩得有几分虚幻。
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下,刚在汪公馆开枪虽说事出有因,但毕竟太冲动了,汪芙蕖这条线好歹经营了这么多年,看样子是毁了,搞不好他的下一步就是安插或推荐其他人来取代自己在经济司的地位。
不过既然已成事实,那就没必要后悔。更何况就算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干的。

“大哥,怎么了?”
“我在想,下一步汪芙蕖会给咱们找什么麻烦。”
明诚略一沉吟,凑近一步,“要不要我去解决掉……”他的方法从来都是简洁明了的。
明楼摇摇头,“还不是时候。我们才跟他起了冲突,就算别人不怀疑,汪曼春也是会起疑心的。”
明诚眼中微微暗了下,你心里顾及的还是她的感受。

“大哥,你今天好像不大对劲。”明诚走到明楼跟前,安抚地将手放在他的肩头。“虽然碰到伏击,但毕竟有惊无险,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吧。”
明楼叹了口气,把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明诚的胸口,感受着那节奏有力的心跳,“因为,我害怕。"
一阵暖流袭上心头,明诚明白了大哥今天失态的原因,关心则乱。
情动处,弯下腰给了一个嘉许,口腔中顿时充满的烟草的味道,让人着迷。

左青明药效一过,便起身告辞。
过程发生了什么他都没多问,只是冷着一张脸,透着委屈,让人看了心疼。
明楼有了几分不忍,宽慰了几句。

大约发生了什么事,左青明心里是清楚的,奈何人在屋檐下,如何计较得?无权无势的一个小秘书就算被人杀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过问,何况是这种事。
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天大的委屈和伤痛都能扛得住,可一旦有了亲人在身边或者有人宽慰,各种难过心伤便变本加厉地发作起来。
明楼不安慰还好,话才出口,便见眼前那人一双眼睛竟起了水雾,甚是可怜。“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楼在家的时候习惯拿出当大哥的架势,言语间多了几分温情。

左青明连忙后退一步,不敢造次,收拾了心情,挺直了腰背微微欠身,“明长官告辞了。”声音以恢复了平日的波澜不惊,待出门口的时候碰见明诚,同样有礼地点头告辞。
明诚端了盘水果进来,却见客人出门了,“大哥,他没事吧?”水果盘送到明楼面前。
“有没有事,不是我们操心得了的。”

汪曼春以左青明被抗日份子袭击,得明楼所救为借口,很牵强地掩盖了汪公馆的丑闻。明楼乐得顺水推舟,次日派人送了些补品给恩师压惊,面子做得周到陈恳。
左青明得了三天的假,却依然上班,人比平日里更沉默了。


明镜打了电话回来,有批货运到苏州被扣住了,让明楼安排解决。
“阿诚,你亲自去趟苏州。”明楼很清楚这批货是要运往哪里的,不能见光,只能派可靠的人去办。
明诚欣然领命,二话不说拿了外套就直接赶往火车站。
他却不知道这一去,上海竟发生了许多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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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左也着实是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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