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明走出特高课的时候带了点伤,按南田洋子的意思是,不带伤会让明楼怀疑的。
虽然已经是手下留情,但身上还是火辣辣的疼,特高课的鞭子还真名不虚传。
”嘀——“前面的车子喇叭声突然一响,把左青明吓了一跳。
车上的人摇下车窗,递给他一个友好的笑容,“上车吧,明长官找你。”
左青明看了一眼自己的一身的褴褛,“容我先回去换身衣服。”这副模样去见明长官,未免太过失礼了。
明诚认出他身上的外套就是自己的,所谓代人受过不过如此,心下生出几分歉疚,“那我送你。”
“好。”

左青明的家像他的人一样,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虽然只是一室一厅的房子,但打扫得一尘不染,说不出的干净舒坦。给明诚倒了杯茶后,就回房里换衣服,再出来时,又是一派的温文尔雅,英气逼人。
热水瓶的保温不怎么样,水不够烫,泡出的茶味道不怎么样,明诚有点嫌弃地撇了撇嘴,“听说最近都明长官的出行都是由左秘书开车接送的?”
明诚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左青明觉得很有趣,听他开口问,想也不想地回答了,“是。”
明诚略一沉吟,“前阵子辛苦你了,明天开始我会申请把你调做我的助手,你只对我负责,其他的事一概不用操心。”
“那明长官那……”
“明长官那我会处理的,放心。”

从左青明的寓所到明公馆时,夜幕已经降临,花园的庭院灯都已经开启,错落有致的灯光跟庭院的布置相得益彰。对于左青明来说,这儿是上海最美好的所在。
进门的时候,明楼正窝在沙发上看报纸,淡黄色的灯光勾勒一个安静的轮廓,久违的感觉。
房子和家的区别不在于大小,不在于奢简,而在于有没有等着自己或牵挂自己的人。
好多年没这感觉了,左青明内心悄悄地叹了口气。
“这么晚,”明楼看了看手表,“先吃饭吧。”
明诚帮着桂姨开饭,左青明也帮忙着分碗筷。

席间,明楼像是家常一般问,“今天特高课没为难你吧?”
“没有。”
“真的?”
左青明有点受不住明楼质疑的目光,老老实实地回答,“用了点刑罚。”随后补了句,“轻伤。”
明楼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委屈你了。”
左青明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幸亏明诚解围,“听说左秘书枪法很好呢,改天我们切磋下?”
切磋?我可是36军枪法第一的。左青明愣了下,随即点头,“好的。”
他眼中的自负逃过不明诚的眼睛,嘚瑟什么,我当年军校毕业的成绩现在恐怕还没人破呢!
两个人较劲的眼神中硝烟弥漫。

明楼发现这顿饭气氛诡异,明楼要夹远一点的菜,才一欠身,左青明就直接把整盘菜端了过来,摆在就近的位置,方便他取用。明诚看了一眼低头扒饭。
眼看长官的汤喝完了,左青明伸手准备帮他添上,却被明楼拦着,“我自己来。”然而他并没动手,而是直接把空的汤碗送到明诚面前,理所当然地递了个眼神,明诚接过,眼底有了笑意。
满满的一碗汤,挑掉姜丝,送到明楼面前。接着,心情不错地招呼左青明,“多吃点。”

吃过饭,明楼将左青明叫进书房,明诚沏了两杯茶送进去后,只觉倦意袭人。
在苏州忙了几个通宵,连夜赶回来后几乎没怎么休息,又听说大哥那出了些状况,整个人保持了一天的戒备状态,这个时候放松下来,实在是疲倦得无比厉害,眼皮重得扯都扯不开。
打着哈欠把明天要用的资料准备好来,已经是摇头晃脑地几欲睡着。
放了水,将自己丢进浴缸。
微热的水温,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脚上略略一滑,整个人沉入水中,窒息的感觉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霍地爬起,辛苦地将洗澡水咳出来。
咳得面红耳赤,咳得惊天动地。
“怎么了?”明楼在外头也不知待了多久,闻声推门进来。只见明诚狼狈地扶着浴缸的边沿,边咳边吐出不少水来。
“怎么着?洗个澡还把自己给呛着不成?还是口渴了得等不及出来倒啊?”明楼见他没事,忍不住打趣他。
明诚悄悄翻了个白眼,“我想看看能不能淹死自己。”
明知道他是说笑,明楼心下却很不痛快,黑了脸,“你说什么!?”

以明楼的性子,若是平时一定揪着的他领口拧过来,问题是眼下对方不着一缕,胸口只能是滑不留手的。
当下也不等明诚回答,顾不得是否湿了衣袖,俯身穿过明诚的膝盖弯处,用力一钩一捞,明诚顿时失了着力点,身子往下滑,复又没入水中。
“看我不教训你!”明楼腹黑地想着,尤其看到明诚在水底艰难地摇着头,仿佛讨饶的模样,心里生出几分解恨的畅快。
很快,不对劲了。
揽在胳膊的两条腿软软地搭了下来,水底的人也不挣扎了。

装死吓唬我么?
明楼将他的双腿放了,“不闹了,起来吧。”
推了推他的身子,水底毫无动静。漂亮的人儿像美人鱼一样沉睡于水底,晃动的水光把头发带得一动一动的,就像千年沉睡的雕像一般,梦幻而不真实……美丽而没有活气。
明楼大惊,连忙将明诚的捞了出来,“阿诚!”
怀里的人双目紧闭,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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