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回到酒店心情很不好。南田来找他要人,理由是左青明对于帝国是有贡献的。
鬼冢龙一心想:有贡献?刺杀日军军官叫做贡献?他认定了南田就是幕后操纵者,可惜左青明嘴很硬,就是不肯招,他没有实质的证据。不过没有证据不代表他就会妥协。
“左青明不在我这。”鬼冢龙一撂下这句话直接打发了南田洋子。

低头一看是晚餐时间了,鬼冢龙一在门口整理了下心情,他可不想带着一天的郁闷去陪藤田。更何况,晚上还要开会,这个吃饭的时间显得尤其宝贵。
虽然知道鬼冢龙一对他格外照顾,但藤田心里依然还是不自在的,鬼冢的汤匙送到嘴边时,藤田向后靠了靠,“我可以自己来。”
鬼冢也不勉强,把碗和汤匙小心地交到他手上。“看来今天精神好很多。”
“嗯,康院长说明天可以帮我做视力的复明手术。”
“是吗?”鬼冢有些惊喜,“太好了,看来我应该相信他。或许真的是如他所说,他只是受人之托。”
听到受人之托四字,藤田想到了于曼丽,心口疼了一下,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鬼冢龙一等藤田吃完饭小心地开口,“晚上不能陪你了,军部有个会要开。”他是一个不坏的情人,唯恐减少了陪伴的时间惹人不快。
“哦,辛苦了。”

鬼冢龙一实在感激他的体谅和温柔。

鬼冢龙一前脚刚走,藤田就康子熏打了电话,“我有些不舒服,麻烦你过来一下。”
电话的另一头,康子熏放下话筒的手都有些发抖,他知道电话的意思,是安排他见左青明的。止疼药、消炎药、止血的、散瘀的、急救的……甚至还有强心针。他准备了老大一堆,末了,只挑了几片阿司匹林放进药箱。

夜,开始下雪,冰冷的气温把地下室排风扇冻住了,左青明上刑前被脱掉了外套,薄薄的衬衫在鞭刑下支离破碎。
起初他冷得牙齿咯咯地打颤,后来伤口火辣辣地疼,不知是中和了外界的冷,还是他开始适应了。
冷,其实也没那么难捱了。
只不过,当寒冷和疼痛都逐渐模糊后,离死还有多远呢?
左青明不敢闭了眼,他害怕这一闭上就再不想醒来。太冷,太疼,太辛苦了。
闭了眼真的是一种诱惑一种解脱。

可惜了,没能跟哪个认识的人告别,就这么走了,怕是再没人能记得他曾经存在过。左青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好,没有人在乎,也就没有人伤心了。倒也少了亏欠。
真的应了古文本里的那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康子熏只当藤田的意思,是会帮他溜到地下室提供便利,谁知他倒干脆,吩咐了酒井说要在房间里提审左青明。
没多久,两名宪兵架着人拖到藤田跟前。
藤田挥了挥手,“你们在外面守着,我有些话要单独问他。”
酒井不放心,掏出手铐将左青明的手铐在身后,抓到左青明脱臼的右手,原本安静的人疼身体僵直了一下,牙却咬得死死的,硬是不发一点声音。因为他看见了藤田身后的康子熏。意外、惊喜、担心…一样的思绪写满两个人的眼睛。
酒井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拔了配枪交到藤田手中。
藤田明白他的担忧,笑着点头“谢谢。”

藤田站起来,凭感觉他可以判断康子熏所处的位置,转过身说道,“康院长,我既答应帮你们见面,希望你也信守承诺,不要让我为难。”
康子熏的心咯噔了下,他确实开始盘算如何将左青明直接带走,甚至也考虑了挟持藤田。
藤田举手将枪口指了出去,正好对着康子熏的方向,“如果是我,我会考虑挟持人质救走爱人。但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做,外面的防御自从上次之后加强了许多,而且我也不希望有任何发生意外。”藤田放下枪,从康子熏身边错身而过,“两位慢聊。”

话都说这份上,康子熏反倒不敢贸然动手。

左青明一脸一身的血污,康子熏看不出他究竟哪里伤了,想抱他又怕伤着。伸出的手都颤了起来。
左青明看不下去,“劳驾搭把手。”虽然地上铺了地毯,但自己这么给横在这也是在不好看。
康子熏马上回过神,领命将他扶着站起来,在沙发上坐下。
“会开锁吗?”左青明轻轻问了句。
“会。”康子熏狠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这脑子怎么一下子不灵光了。从医药箱取了小镊子,在手铐锁上拨弄几下,哒地一声轻响,手铐开了。
左青明把弯着诡异角度的手腕送到康子熏面前,“还能装回去吗?”
康子熏心疼得快疯了,“能,能。”
一托一送顺回了原来的位置,但终是拖久了,手指头还是不大能动。
康子熏小心地用纱布帮他擦拭了脸上的血渍,想怪他自作主张擅自行动的话,终是说不出口。“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嗯。”左青明看着他,眼里有了笑意。自从那个风雪交加的夜里,他二话不说地将自己从门窗损坏的住所带回家,他就发现眼前这个人格外不同。

藤田估摸着时间,鬼冢龙一快回来了,“康院长,该把人送回去了。”
康子熏千百个不愿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再嘱咐,“一定要活下去。”
左青明点点头,把手铐交给康子熏,“铐上吧。”不想被酒井看出异常。
康子熏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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