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熏恨极了这个坏他好事的电话,他可是费了一个晚上工夫才酝酿得极其自然、貌似无心地爬上左青明的床,重要的是刚爬上去而已。
抓起电话,恶狠狠地,不是"喂“,不是"你好",而是掷地有声的“说!”

“康院长,大哥他动不了了。”
“动不了就别动!”康子熏怒火攻心地应了句,随即一个激灵,“等等,你说明楼动不了了?”
“是。我起先以为是开玩笑,结果…”
康子熏脑袋嗡地炸了,不会是怕什么来什么吧,那个中枢神经麻痹的玩意儿混入血液里头就麻烦大了,“阿诚,你赶紧看看他身上有没用伤口或者针眼…算了,你看好他,千万不要让他睡着,我马上过来!”
明诚被康子熏的焦虑感染到了,放下电话赶回房里,明楼依然靠在沙发上,眼皮沉重得几乎搭下来。
明诚捧着他的脸,“大哥,不要睡,康院长马上就到了。”
明楼眨了下眼睛,示意知道了。

明楼觉得明诚的声音带了回音,恍恍惚惚像从远方传来,听得不真切,他仿佛在怪他话怎么不讲清楚,凭什么要他娶妻生子,凭什么每次都要他担惊受怕……

娶妻生子本是戏言,这下看来倒成了条出路,要不若留他一个孤孤单单的,如何是好?
至于这担惊受怕,那只好再委屈一次了,权当成全这份有始无终的心思…从此碧落黄泉,再不能相见……

康子熏这叫一个焦头烂额啊,家里的那位一听说明长官病了,说什么都要跟来看看,好说歹说,铁了心要跟。不得已只好唬他说,“再拖拉下去,耽误了就诊,人救不回来,怪不得我!”
那张脸立时没了血色,一言不发。康子熏又是心疼又是担心,瞧这阵仗,明楼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他也别想回了。

于是乎,风驰电掣一路飙车。
康子熏到达明公馆的时候,明楼几乎是半昏迷的状态,硬是凭着一口气跟明诚对视着。明诚疯了似的,絮絮叨叨,仿佛一安静下来明楼就会睡死过去。
康子熏看着头皮发麻,今晚大家都不正常了。

拆了明楼手上的纱布,找到了罪魁祸首,“明楼估计是先伤了手,之后无意中沾到了溶剂。”
明诚依稀记得康子熏说过,注入血管就麻烦了,那沾了伤口呢?“大哥他…不会有事吧?”这个时候他太需要有人来给予一个肯定的回答,一双眼不由地眼巴巴地望着康子熏。
我的天,你们一个个的都把我当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么?康子熏苦笑着,“放心吧,我连强心针都带来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康子熏一面让明诚把明楼搬到床上,一面开始准备强心针。
明楼的心脏逐渐麻痹。

苏州
明镜从噩梦中惊醒,梦中的血腥惨烈让她记忆犹新,就像父母出事之前,她也曾做过类似的梦,这回换成了明楼。明镜心有余悸,无论如何她都要打个电话回去,听到明楼的声音才能安心。
“喂,阿诚啊,叫明楼听电话。”
电话那头懵了,一阵脚步声由近及远,半晌再由远及近“大姐,大哥今天喝多了,怎么叫都不起来。”
“跟谁喝的酒啊?”
“跟汪…,跟新政府的官员。”
拐弯拐挺快啊,“跟汪曼春是不是啊!”

终于,明镜抓到了小尾巴,絮絮叨叨地数落了几句后赌气挂了电话。明诚这才松了口气。

一个电话的时间,明楼已经出现休克。
康子熏双手按压住他的胸口,协助心脏起搏,可惜徒劳。明诚连忙上前帮忙,急救他是学过的,眼看明楼的双眼再无焦距,明诚手上更加重了几分,明楼的身体被他敲得震了震,却又静静地倒了回去。

“住手!你会敲断他肋骨的。”康子熏一把推开明诚。
明诚看着自己的双手,吓呆了。

康子熏眼看不能再拖了,拿起准备好的强心针直接打了下去。
这要是再不起作用,真没办法了。康子熏紧张地盯着明楼。

受到刺激的心脏突地活跃起来,明楼一下子睁开眼睛,整个人像受了电击一样拱起了身子,随即躺下,难受地咳了起来。
活过来了,明诚喜极,也不管康子熏在场,上前抱起明楼狠狠按进怀里“可算活过来了!”声音咽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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