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发现,南田洋子送来的不是普通的烫手山芋,而是分分钟可以让76号一起陪葬的定时炸弹。
藤田秀之,除了是鬼冢龙一的侍卫长外,据说和鬼冢的关系也是…很特别的。把这么个人送到自己手上。不是等于把鬼冢的枪口转向自己的头顶吗?按师哥的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件事看来得找师哥帮忙了。
汪曼春一改平日里不理会犯人死活的习惯,专门安排了人照顾送进了已经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藤田,嘱咐“无论如何,这个人还不能死。”

汪曼春提了一篮水果到医院,下车时才想到自家的亲叔叔也在这住院,这…僧多粥少,水果就备了这么一份…算了改日再看叔叔吧。
于是,心安理得地踩着高跟鞋探望师哥去了。
汪曼春没有敲门,她觉得这是生分的表现,当理所当然地推门而入时,恰好明诚正拧着湿毛巾帮明楼擦背,而明楼当然是赤着上身。
汪曼春连忙掉头出门,76号出名的女模特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但面对心仪之人,她依然与少年时没半分不同。一颗心砰砰直跳,虽然明楼爬在床上,看到的也只是肩背胳膊这么段白皙的皮肤,可还是叫人面红耳赤。
没多会儿,明诚开了门出来,“汪处长,可以进去了。”
汪曼春故作无事地应了句,“知道了。”此刻,明楼已是穿戴整齐,“曼春,坐。”

汪曼春素来讲究效率,简要地将来意说了一遍,明楼这是认真地听着,偶有不明白之处才开口询问,“南田让你查藤田通共的证据?是纯粹推测还是已经掌握了线索?”
“说是查到藤田经常出入的一所房子,里头有秘密电文。”
“可有同伙?”
“调查的人说经常看到藤田跟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在一起,但不管怎么拷问他都不肯说那女人是谁。”
明楼按着额头仔细推敲了下,“这么说…藤田要么是刻意隐瞒,要么是全不知情。”
“全不知情?”汪曼春对这个可能性颇为意外。
“你想,如果有人栽赃,是不是一切都合理了?”
“师哥,你的意思是有人要陷害藤田?”
明楼摇摇头,“以他的职位,应该还够不上这么大费周章的级别,但通过他来拉另一个人下水,却是极有可能的。”
“你是说,有人借藤田陷害鬼冢?”汪曼春发现这一切好复杂,有必要吗?谁会这么做?“南田?”

汪曼春觉得明楼的推论过于匪夷所思了,“怎么会!他们就算想同室操戈也不必找这么个理由啊!更何况南田课长不像是会致大局于不顾的人。”
明楼点点头,“我只是说,有可能。你想,日本人这么重视所谓名誉,他们就算出现叛徒怎么会假手他人去查?那不是家丑外扬?除了想借你的手排除异己,我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当然,南田有可能并不知情,她背后还有一个人,虎视眈眈准备置藤田连带着鬼冢于死地。”
汪曼春觉得脑袋里一锅浆糊,“师哥,我该怎么办?”
明楼略一沉吟,“静观其变。”

聊了一会儿,汪曼春有些意外素来周到的明诚连杯水都不倒给她,“师哥,看你家阿诚,是不是不待见我呀,我都坐这么久了,连杯水都没有。”
站在一旁的明诚面不改色,“汪处长说笑了,这医院里头细菌多,能不喝尽量不喝的好。”
言下之意,水是没有的。
明楼知道明诚在恼她昨天扣下康子熏,见汪曼春神色不善,当下把自己的水杯递了过去,“曼春,不介意的话,喝我这杯吧。”
“不介意…”汪曼春的手接了个空,明诚从中把杯子节了。
“水凉了,我去换一杯。”

眼看明诚身影退出了门外,明楼这才开口,“曼春,其实你今天过来,是不是还想查一下,看是不是真的中毒?”
汪曼春有种被当面揭穿的窘迫,“师哥,我…”
“我听说酒会死了七个人,就我没死,被怀疑很正常。”明楼的语气淡淡的,带着让人心寒的冷漠。
“师哥,不是这样的。”汪曼春心疼极了,她确实有怀疑过,但听明楼如此说来,又深感其所受的委屈,“我,我查清楚也是想帮师哥,还师哥一个清白啊。”
“还我一个清白?”明楼不由提高了音量,仿佛汪曼春在讲一件荒谬可笑的事,“你知道阿诚为什么这个态度吗?昨天,就在康子熏被你扣押的时候,我差点连命都没了……清白?你跟我说清白?”

汪曼春大惊,“怎么会这样!师哥,我真的不知道…我…”
“点到为止。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明楼用手一挥,终结了话题。

汪曼春走后,明诚随手把她送来的水果篮挪到角落里,明楼暗笑着摇摇头,“刚才你不必如此刻意,中毒是真,让她去查好了。”
明诚闻言,停下手中的忙碌,回头看他,“刻意吗?”
明楼点点头,“你素来情绪收得很好。”
不就没给你的师妹倒个水嘛,兴师问罪来了?明诚冷哼一声,“你想说什么?”

真是的,又发脾气了。明楼无奈地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明诚一看忙上前扶他,“你要拿什么东西说一声就好,怎么下床了。”
明楼顺势扶着他的双肩注视着明诚的双眼,“是不是看见汪曼春,心里不痛快了?”
“谁说的。”口气心虚,眼神漂移。
明楼知道他担惊受怕久了,心理的承受力近了临界点,有些话必须说出来,“不要乱想,我心里只能有一个人的位置,多了装不下…你可明白?”
明诚只觉心头一热,“大哥,我…”多少倾慕的话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在明楼面前他总会变得如此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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