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酒井利索地帮鬼冢拉开车门,眼角扫到之处,酒井不得不承认这个脸上有疤的男人真的有种诡异的吸引力,只是这么一眼,心率便不再稳定。
只见他的嘴唇微微有些红肿,衣服也只是稍显凌乱而已,看了鬼冢并没有太过分。
惊觉到助手的呼吸有些急促,鬼冢恼怒地瞪他一眼,随即将左青明往怀里抱得更紧些。
酒井羞愧地低着头关上车门后,小跑地赶在他前头帮他推开大堂的玻璃门。

进了客厅,灯没全亮,只开了门边的落地灯。有人已经在沙发上等着他了,鬼冢皱了眉,“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我亲爱的弟弟。”来人习惯坐在阴暗处,光线所及只勾勒了个挺拔的轮廓。
“快滚,解了我的兵权,还想来摆哥哥的架子么?”鬼冢要不是抱着左青明,此刻真想把他这个所谓哥哥拎起来丢出去。

“龙一,你该不是想用你怀里的这个男人跟我换藤田吧?”
鬼冢后退了一步,“你别想又从我脑子里挖到什么!”想到哥哥催眠术的厉害,他戒备了起来,“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藤田应该已经不在了,哥哥,我改变主意了,这个男人我要留在身边。”
“你疯了吗?”对面的人语气重了几分,却依然保持着温和。
“疯的是我,你应该知道这是拜你所赐。”鬼冢笑容中带了几分苦涩。

客厅里,两个男人对峙着,当中还有一个昏迷的,气氛相当诡异。
“龙一,别再胡闹了,你在上海毫无建树,我是不得以才停了你的兵权,只要你帮我完成试验所的重建,这里还是交给你的,毕竟我不能离开华北战区太久。”
鬼冢冷冷一笑,“我不稀罕,是谁硬是把我洗脑成战争狂的?就是你这个亲哥哥,哦,不对,我已经被过继给鬼冢家了,你只能算血缘上的哥哥,名义上你什么都不是。”
原田龙崎最害怕自己的弟弟提这件事,在他内心深处每每想到都自责不已。虽然是父亲的意思,但的确是他亲自动的手,把对战争毫无兴趣,一心醉心武学的弟弟硬是催眠成对狂热的好战武士。
原田家族的每个男孩子都必须上战场,哪怕是过继出去的,这是家族的荣誉,也是家族立足的根本。
原田深深自责。弟弟的精神力相当强大,催眠术一开始对他造成的副作用只是脾气暴躁,很有暴力倾向,后来居然连性取向都改变了,最后居然能找回原本的意识,开始厌战。所以原田不得不千里迢迢从华北战区赶了过来。

几个小时前,日军总部
原田的电话已经让明楼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被怀疑,即使眼前开始出现叠影,他也依然保持着神色如常。
推辞了南田亲自送他的好意,明楼发现这次的头疼极不正常。
胸口翻滚着暴躁和不安,就连看到门口的松本林介不善的目光,都能惹得他恨不得将松本的脑袋撞到墙上。明楼更加不安了,面无表情地按捺着各种烦躁,缓步走出日军总部。
“明楼先生,请。”
明楼已经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了,只是能感觉到对方正为他拉开光怪陆离的车门,该死的,那一身日军军服怎么这么碍眼,明楼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

即便明楼是新政府要员,他的行为马上引起周围宪兵的警戒,在他抓起对面日军军官衣领的同时,周围的宪兵马上将背上的枪上膛瞄准明楼。
千钧一发,明楼尚未发现自己已经成了靶心,兀自将眼前之人狠狠提了起来。
“大哥!”匆匆赶来的明诚吓得脸都白了,车门没关上就跳下车,“误会误会!”他安抚着一众的日本兵,身体自然而然地挡在枪口和明楼之间。
“大哥,怎么回事?”
听到明诚的声音,明楼明显地放松下来,松开日本军官的衣领,有点茫然地回过头,”阿诚?“
之前被明楼绞住衣领的日军军官阴沉着脸,因为知道他是原田少将的客人,所以并没有立时发作。
明诚不得不虚以委蛇地向他们道歉,以便尽快带着明楼离开。
所幸,明楼没有继续再闹,只是由着明诚将他带走。

车子开出了日军总部,明诚有些担忧地看了下后视镜,“大哥,你怎么了?”
明楼只是按着额头,半晌才开口,“阿诚,药带了吗?”
明诚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探进怀里,摸出了个小瓶子,向后递给明楼,“要不我下车买点水?”
”不用,直接回家。“说完明楼倒了两颗药在掌心,一抬手送入口中,和着唾液咽了下去。
明诚一直关注着他,见他又准备倒两颗时,明诚一踩刹车,回过头道,“不能再吃了!”
这突然一刹车,亏得明楼眼疾手快地握着药瓶,否则药丸要撒一地了。
“拿来!”明诚对他这种毫不节制地吃止痛药非常郁闷,是药就有三分毒,还要人说吗?
明楼悻悻地上交了药瓶,一脸无辜外加无奈。明诚受不得他如此的表情,语气放软了几分,“大哥,你忍一下,回去我帮你按一按,好吗?”
明楼往后一靠,低声应了句,“好。”心知这止痛药也未必有效,只怕这回碰到高手了,催眠术的反噬原来是这样的,今天终于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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