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的脑壳上,一进一出的对穿了两个血窟窿。
开枪的正是明楼。
即便头疼得要失去意识,但本能地,他知道明诚会有危险。
有些感觉已被他刻入骨髓,不管什么干扰什么阻碍,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会去做。

明诚一眼看到倒地的山本,马上知道情况不妙,大喝一声,“山本叛变!要杀我们,大家小心!”
枪声已经明诚的话让伏击圈内的日本兵躁动起来,或许有人有质疑,但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强有力的领头人,一群士兵依然如同散沙。
明诚迅速退入队伍当中,士兵的身体成了他的掩护。同时他朝伏击点开了几枪,不知是不是起到示范作用,还是大家需要宣泄紧张,士兵们也开始开枪。

失去指挥官的狙击手们有些茫然了,狙击的对象是自己人,这不合理啊,况且没有人下令开枪。一众狙击手正不知所措时,却发现情况比想象的更糟,他们开始遭到袭击,子弹正是从穿着跟自己一样军服的士兵手中射出。
不得不还击,可这算什么?
场面一片混乱,有人咒骂、有人想制止、有人哀嚎……

死伤过半之后,狙击手的人数毕竟比较少,明诚不得不把枪头转过来。
当身边的日本兵难以置信的盯着胸前的不断冒出鲜血的伤口,再吃力地抬头瞪向始作俑者时,明诚很抱歉地一耸肩,默默叹息:各为其主,不要怪我。

余下的士兵马上意识到真正的敌人就在身边,怒吼着想将他撕碎。
明诚头皮有些发麻,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两把刺刀迎面刺了,又快又狠恨不得在他身上立时开几个透明窟窿。明诚撑地一翻身,堪堪避过。
还不等他站稳,寒光又现,刺刀如影随形。
砰砰砰!
连续几枪,把明诚眼前的危险直接解除。明楼微微松了口气,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放松下来后,眼前一黑,整个人的重心往前一移,腰在围栏上重重一靠,整个人从二楼直接掉了下来。

明楼摔落的那一刻,明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他完全不理会身处之地的危险,眼里只有那个翻身摔落的身影,奋力奔了过去,就连背上挨了一刀也未觉察。
所幸,明楼摔落的地方堆了不少箩筐之类的杂物,缓冲了下坠的力道,但还是将养尊处优的明长官给撞得眼冒金星。

明楼抚着脖子左右动了动,暗骂,“该死!太久没动,筋骨都僵硬了。”
明诚还想扶他,子弹擦着脸颊呼啸而过,在他的脸上带了条火辣辣的血痕。

明楼的瞳孔瞬间收缩,暴戾之情散发出来。
活不耐烦了?阿诚的脸也敢伤?明楼一把将明诚拉到隐蔽的墙体后,一面利落地换了弹匣,一连数发,枪枪中靶。
剩余几人飞快地躲到隐蔽处。
“阿诚,脸没事吧?”明楼这才回过头看他。
明诚随手擦了下,“没事,蹭破点皮而已。”这一动,他才发现背后火辣辣的疼,不敢去摸,怕叫明楼发现了。

明楼发现,原本翻腾的暴戾烦躁以及间歇的眩晕,在靠近明诚时,很奇妙地缓解了。
伴着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明诚的气息更像雨后的青莲,淡淡的,很透人心脾。明楼不自觉地凑近他,甚至有点贪婪地流连。侧头凑近明诚的颈侧,感受着领口涌出的丝丝体热以及他独有的气息。
明诚对他此刻的缠绵有些不知所措,“大…大哥…我。”
明楼心满意足地站直身来,额头在明诚额上轻碰一下,“你在这等着,其他的交给我。”

找到了左青明之后,康子熏马上吩咐所有人解散,日军很快会包围这里,达到目的还硬拼是很不智的。
雇佣兵和赏金猎人干惯了这种活,马上把武器藏好,三五成群地离开,有的干脆进了附近的小旅馆,有的拐进了小胡同,有的则低着头直接往路边一靠,点起香烟…重型武器被迅速搬进了小货车上,那小货车外观还贴着某挂历女郎代言的花露水广告。
一切有条不紊,直到小货车为载满宪兵的军车让道,所谓的暴徒就这样招摇地从日本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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