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擦着康子熏的脸颊飞过,顿时在他脸上拉开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
“你个混蛋!敢破我的相!”康子熏这下彻底给惹怒了,万一破了相不招青明待见,这混账死个一百次都不嫌多。分明是手脚酸软,康子熏也是顾不得了,扑上去专挑那先渗血的部位出手。
刚一开枪,工藤的枪已经被一旁的军医给卸掉了,此刻陡然遇袭,只能跟康子熏纠缠一处,骂骂咧咧,乱作一团。

随后赶来的山本更是被气得差点将工藤军法从事。
一点军人的尊严都不要了?果然是世家的纨绔子弟,稍微受了点伤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山本对工藤本就带着成见,见他把康子熏的脸也弄花了,更是万分看不上。一挥手将工藤关了禁闭。
“康先生,你也看到了,如果没有帝国军队庇护,你的情况还是很危险的。”游说不遗余力。
康子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说道。“我这个人啊什么都敢做,唯独有一样是万万不敢的。”
“哦?”山本有些好奇地凑近了些。
康子熏眼眸回转,看他一眼,悠悠说道,“我唯一不敢做的,就是——不敢当汉奸。”

山本无奈,“一会儿我派人帮你处理下脸上的伤口吧。”
康子熏点头道谢,倒是真心实意,只不过心里难免嘀咕,去掉疤之前千万不要叫青明看见才好。

其实康子熏脸上的弹痕虽然不重,却也是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的。对着镜子胡乱地擦了几下,除了沾了一手的血外,脸上的伤痕还是不断地、慢慢地渗出血来。琴姐只好拿了娟帕给康子熏应付地擦了擦手,奈何血渍微凝,手上还是红红的一片,看了着实扎眼。
好容易盼来了军医,康子熏眼皮跳了跳,一眼就看出了是熟人。
“阿诚?”

明诚很没成就感地摘了口罩,苦笑道,“是我。”
“你怎么来了?”康子熏确实有些意外,明诚不是应该跟明楼焦不离孟的吗?忍不住加了句,“明楼也来了?”
“大哥没来,我跟青明一起过来的。”
“……青明?”康子熏一惊,条件反射地抬手遮了下手伤的脸颊,“他人呢?”
明诚笑着把他的手拉了下来,“别遮了,刚我们在外头已经瞧见了。青明气得脸都青了,这会儿估计去给你报仇去了。”
康子熏听得心惊胆战,“你是说他去日本人算账了?”
“是啊……你别乱动,伤口好歹处理下。”明诚刚敲晕了军医,换了身衣服过来,那托盘里的药品也一并接手了,幸亏他对这样的外伤包扎甚为熟悉,三两下清洁、消毒、上药、一贴胶布完事了。

见识了汪曼春的心狠手辣,明楼有些心情不佳,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此直面年少的恋人变得残忍,那种连回忆也跟着破碎的感觉,让明楼内心生出几分莫名的惆怅。
开了车回到办公室,汪芙蕖居然坐在他的会客沙发上等着,也不知来了多久。
不待明楼寒暄,汪芙蕖已说明来意,他有一份重要文件被人盗走,而他的秘书带人追捕窃贼之后一夜未归,收到消息,他的秘书最后似乎是被明诚带走的。
明楼算是听明白了,“老师,您这是来要人的?”
汪芙蕖有些尴尬,“我只是来问问,毕竟阿诚做事是很有分寸的。”言下之意,如果真是阿诚带走的,想来也不该对俞秘书不利吧。他这么问无非是担心得很,希望明楼给他个肯定的回答。
明楼偏不让他安心,直接跳开这个话题,“老师说的重要文件是否需要我派人帮忙去找?”
“这倒不用……对了,阿诚呢?”

还不待明楼回答,门口便有人敲门进来,明楼认得此人是经济司秘书处的,叫什么名字倒没印象,只记得姓李。
只见那姓李的秘书行色匆匆,向明楼略一点头便径直走到汪芙蕖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什么!怎么可能!”汪芙蕖霍地站了起来,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身体还微微有些发抖。
明楼也吓了一跳,“老师,您没事吧?”
“他们……发现了俞秘书的尸体……”汪芙蕖难以置信地转述,眼睛瞪着明楼,似乎想从他这知道个所以然来。
“怎么会这样?”明楼也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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