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阵后,明诚发现腰侧一阵酸疼,摸了下,一手粘稠腥湿,伤口崩开了。肩膀上的伤也好不到哪去。

糟糕,万一大哥看到了,又得唠叨。

    避开伤口草草擦洗一遍,拆掉湿哒哒的纱布绷带,倒了些止血的云南白药上去,血倒是止住了,腰上的伤固定住后,重新环腰绕,还算好打理;肩膀上的伤实在麻烦,手提不上去,如何缠绕呢?比划久了,干脆扯两块胶布直接贴上。能不能固定住,就容后再议了。

敲门声响起。

“阿诚,凌先生伤势有变。”桂姨的声音。明诚略一环顾,确认了没什么破绽,迅速在伤口上用力一抓,伤口恶性撕裂,咬牙忍了,然后往地上卧倒。

    孤狼和南田的计划是假借东北军的幌子引明楼露出马脚,只要他肯和“东北军”一起去见龙少庭,就做实了明楼军统的身份,到时候潜伏在明公馆外的日军就能将他们一举拿下。

    孤狼在楼下一直等不到动静,难道派去的人失手了?找了个幌子上楼查看,“阿诚?”又唤了几声,环视周围没其他动静,小心地推门而入。

“阿诚?”桂姨一声惊呼,意料之中,迷药起了作用。

桂姨抱起明诚,发现他身上居然有伤,从伤口渗血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晕倒好一阵子了。

奇怪,派来的人怎么还没到呢?桂姨不敢久留,万一和来人撞见,这戏就唱不下去了,只不过,明诚身上的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不及多想,桂姨将明诚轻轻放下,悄悄退了出去。

明诚在房里又待了几分钟,确认房外再无外人,这才悄悄闪进明楼房内。

小心地关好门,收回视线,“大哥,孤狼等不及了。”

明楼似乎被他的紧张气氛感染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侧头聆听门外动静。

“晚上应该不会再有动静了。”明楼从桌上端起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明诚。

“大哥,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明诚接过高脚杯,眼见明楼跟平时很是不同,头发蓬松地散落,薄薄松松的刘海将他柔化了不少。轻软的家居服,V领的口子开得很低,里面好像什么都没穿。明诚的眼神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赶紧老老实实地收回目光。

“明天你自然知道。”明楼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状,展露他固有的自信笑容,“再来一杯。”

明诚从来不会扫兴的,只要明楼把酒添上,他便喝下。明楼开的酒不止一瓶,喝到后看,明诚只觉得眼前晃得厉害,是迷药的副作用?还是酒精的后作力?

明诚只觉得脚下虚浮,伸手想找东西扶一下,明楼及时把手送过去,另一手体贴地接过酒杯。

“你醉了……”

明楼的声音似乎很远,仿佛又很近。他的笑容变得恍恍惚惚的,老是晃,晃得眼花。忍不住伸手固定住,“大哥…别动。”

明楼忍着笑,“好,不动。”

下一秒,明诚毫无征兆地将明楼直接按倒桌几上,一则太过突然,二则怕伤到明诚,明楼为作任何反抗让他将自己按在身下。

明诚双眼迷离,呼出的气息带着红酒的味道。明楼安静地看着他,真的很好奇他想怎样,或者说他敢怎样。

明诚用纤长的手指划过明楼的眉眼,勾勒他的鼻梁的轮廓,吃吃一笑“好看…”

明楼半扶着他,笑道:“然后呢?”

“然后?”明诚愣了下,“没有然后啊”

看来是醉了,可以再醉一点。

“还喝吗?”明楼笑得心怀叵测。

“没有酒了,酒呢?”

“有,怎么会没有。”

明诚撑起身体,茫然四顾,像是在找酒的模样。

“酒在床头桌。”明楼探起身,在明诚耳边指引。

“我去拿。”明诚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被床沿绊了下,直接摔到床上。

明楼长身而起,倒了杯起红酒,喝了一口含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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