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严川遵照康子熏的吩咐,客气礼貌地问候了明诚的伤势以及询问明楼的需要。
原本这只是礼仪层面的寒暄,大家互道了问候和感谢就了事了,谁知明楼真的提了要求,不但要他到指定的酒楼订餐,还列了张菜谱清单给他。更有甚者,居然要他拿了菜单去问庄副院长,着些食物是否合适病人吃。
这是医院!医院啊!不是酒店!
白严川内心崩溃,但还是一口答应了,谁让他们是院长的朋友呢。

明诚背上的伤虽然缝合了,但他只能趴着睡。
问题是空着肚子趴着睡还好,吃饱了趴着睡,这胃就顶得很。
躺着不行,趴着难受,明诚终于发现暴饮暴食的后果非常严重,只好坐直了身体,昏昏欲睡地摇来晃去。
明楼看在眼里,若在平时自然会想着法子捉弄一番,此刻却狠不下心肠。
正当明诚困意十足却找不到支撑点时,身子被人一带,靠进了个温暖舒适的所在,熟悉又安心的气息,明诚不用看都知道那是大哥独有的味道,“嗯?大哥你不睡会吗?”
明楼调整了下背后的枕头位置,靠在床头,让明诚可以侧躺在自己怀里,既不压到伤口,也不顶着胃,“你睡你的,我眯会儿就好。”

小半会儿,明诚挪了挪肩膀,像在找更舒服的位置。明楼以为他睡着了,将被子掖了更严实些。
“大哥,天要亮了吧。”明诚面向朝明楼,看不到窗外的情形。
“嗯。”明楼闭着眼睛,着实有些困了。
“我们还去苏州吗?”明诚又问。
“不去,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好好养着?”明楼拒绝得果断彻底。
明诚好生失望。

从法国回来后就一路马不停蹄,成天提心吊胆好容易说好了要去苏州的……
好惆怅……好失落啊……明诚想把脸埋进枕头里哀悼一番,却忘了他在明楼的怀里,这样把脸在人家怀里死命地蹭。
明楼本是半睡半醒间,被这一折腾,一下子醒了,胸口被蹭得麻麻痒痒的,一时有些异样的感觉,“阿诚……”说着正要往明诚身上凑,却不料他一挺身坐了起来,脱离了明楼的怀抱,一脸失望滴喃喃说道,“说好去苏州的……”
明楼一愣,忍不住好笑,“养好伤再去不行吗?”怀里突然空了,实在不舒服,于是又凑上前把他揽住,“你就这么想去苏州?”
明诚还是那句话,“说好去苏州的。”
明楼还想提醒他背上的伤害还没好,可一见到那双圆滚滚漂亮得无可挑剔的鹿眼正无辜地望着自己,明楼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好,去苏州。”

庄若臣在医院值班了一夜,虽然小睡了会儿,却依然腰酸背痛,不由感慨一下岁月不饶人。擦了擦镜片,例行公事的开始巡房,发现明诚已经换好了衣服,一副随时准备出院状。
庄若臣深感现在的年轻人越不懂事了,“我说,这背上的伤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不需要躺个百日,但好歹也是要静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你昨天才缝合了伤口,现在就打算出院,万一伤口崩开了怎么办?”
明诚心心念念着苏州之行,怎会如此容易妥协,“庄副院长,我会格外小心的,一定不会崩开伤口,您放心吧。这出院的事……”
庄若臣是老一辈的做派,哪里容得他如此搪塞,严词拒绝,“不行!”
明楼全程坐在一旁看好戏,不管明诚如何用眼睛示意他帮忙,只作看不见。

庄若臣严肃地教育了明诚一番后,交代了他,“换回病号服躺回床上去。”
明诚那叫一个垂头丧气啊。
待庄若臣走后,明诚把已经叠好的病号服拿在手里,发泄似的拧了起来,就像洗完衣服拧干一样,不同的是,明诚的举动毫无意义。
明楼看够了好戏,这才施施然走到明诚面前,“犯不着拿衣服撒气啊。”
明诚看他一眼,用鼻子哼哼了下,谴责他没有帮忙。
明楼心里几乎笑抽了,面上不敢表现出来怕直接惹毛了阿诚,于是从背后一把抱住他,掩饰着眼中浓浓的笑意,“好了啦,谁说出院非要主治医生首肯啊?”
明诚醍醐灌顶回过头,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是说……”
“没错,收拾下直接走。”
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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