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期限到了,明楼如约地出现在鬼冢龙一的办公室。
鬼冢的刮了胡子,一身整齐的军装,却也掩不了一脸的憔悴。眼看着明楼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气定神闲地低头品茶,鬼冢有些着急了,担心万一明楼一开口说无能为力,那可怎么是好?
看着鬼冢想问又不敢问,明楼那叫一个舒坦,半晌,慢慢掏出张字条推到鬼冢面前。
“藤田在这里?”鬼冢的声音有点颤。
明楼点点头,“鬼冢先生不妨派人去瞧瞧。”

地址是渡边的住所。
酒井看得出鬼冢的脸色有些泛青,心想渡边这下要糟,不管有没有找到藤田,单单冲着这个嫌疑,只怕也要倒大霉。
酒井忙上前敲门,半晌没有回音。

回头看了鬼冢一眼,等他示下。
鬼冢早不耐烦了,一把拉开酒井,上前一步,抬脚用力一踹,那扇门直接阵亡。
酒井正要往里头冲,被鬼冢挥手拦下。
玄关直接连着客厅,一进门,凌乱抛在地上的衣物一路蔓延到卧房。不难看出主人这一夜的激情。
只不过,这当中似乎没有女人的衣服。

卧室里,被子隆起,可以想象床上的人纠缠在一起,裸露在外的肢体可以推断里头的人多半什么都没穿。
鬼冢只觉得胸口气闷得很,胸腔有种被挤压到不能呼吸的感觉。
酒井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揭开被子,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只要略有差错,那一定是池鱼之殃。
鬼冢深吸气一口气,拳头握得发出咯咯的响声,屋内一片安静,安静得仿佛没有人打扰过一般。渡边安逸地翻了个身,脑袋探出了棉被,甚至还在枕头上蹭了蹭。
鬼冢终于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将他从被窝里提了出来,狠狠往地上一贯。“拖走!”想来是考虑到帝国军人的形象,又补了句“找件衣服给他穿上。”
睡得迷糊的渡边居然还未醒,至少略微地甩了甩手兀自梦呓着。酒井一挥手,连忙把人拖了出去。

卧室里剩下一身整齐军装的鬼冢龙一和凌乱的被子里头身份不明的人。
鬼冢既希望是藤田,又害怕是藤田。

鬼冢一咬牙,身上抓住被角用力一掀,血液瞬间涌上脑门。
床上的人正是藤田。只不过,此时的他与其说是躺着,不如说是固定着。
藤田双手被捆在一起固定在头顶的床柱上,一条皮质的带子一端绕着他的颈项,一端也一并固定在头顶。只要他稍有动弹便是窒息之苦。
身体病态地苍白,腰背上有几次乌青格外显眼,不要想也知道他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藤田双目紧闭,看不出死活。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画面给人的冲击,凌虐的美感叫人恨不得继续狠虐这幅画面的主人公。
不过,这只是康子熏画面处理时的想法。鬼冢现在只想把渡边千刀万剐。
“藤田…”小心地探了下鼻息,若有若无间还是有点微弱的气息。鬼冢连忙去扯那束缚在藤田脖子上的皮带,不知怎的却越拉越紧,“唔—”藤田身子一下子弓了起来,一张脸因窒息而通红。
按康子熏的话说,这条皮带也是专门设计过的。
鬼冢吓得手忙脚乱,脑子却不含糊,当下抽出佩刀,银光到处皮带应声而断,却不曾刮到藤田分毫。
待一并除了绳索,将藤田一把抱在怀中,鬼冢此时才发现,原来再没什么比他更重要了。

鬼冢不愿意将渡边的衣服套在藤田身上,从柜子里扯出条毛毯往他身上一裹,抱了起来。门口的酒井连忙小跑着去为他拉开车门,“大佐,是不是去陆军医院?”
渡边所属的便是陆军医院,鬼冢想了想,“去国立医院。”

此刻的康子熏正在跟左青明打赌,“今天鬼冢龙一回家藤田再给我送回来。”
左青明捧着白瓷茶杯轻轻吹着漂浮的几片茶叶,脸上写着分明是:我不相信。
“如果我赢了,你得帮我做件事。”康子熏乘火打劫般提议。
左青明并不上当,抬眼看他,“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只说肯与不肯就行。”康子熏继续煽动,“当然了,要是你赢了,我也为你做件事,怎么样?很公平吧?”
左青明一双漂亮的凤眼看着他,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康子熏有种被拆穿的错觉,心虚道,“不玩就算了,你也不用这样盯着我。”
左青明放下茶杯,眼光落入别处,淡淡说道,“你要我做什么直管说便是,我做得到一定会做。”
“当真?”
“当真。”

路上,藤田仿佛醒了,动了动,眼睛微微睁开。鬼冢捧着他的脸唤了几声,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藤田的眼睛没有焦距。
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毫无反应。
鬼冢的心沉了下去,他的眼睛看不见了。藤田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这样的伤害远比战场上严重得多,鬼冢觉得心被利器搅动,搅成了泥。

鬼冢的车子在国立医院门口停了下来,车门一开,他抱着藤田快步拾阶而上。
不远处的隐蔽拐角,明楼收了望远镜,吐了口气,飞扬的眉毛轻轻一挑“鬼冢,你也有今天。”出气的感觉真心不错,畅快得很,有益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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